不知道过了多久，耳边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。秦棠棠睁开了眼睛，发现自己已经被人从车里救了出来。周围的车子已经停了下来，旁边站满了看热闹的人。喊醒她的人是交警，见她醒来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：“幸好你没事，刚刚那辆车子刹车突然失灵，突然冲向马路，造成连环车祸。你身体怎么样，救护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。”秦棠棠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，伤口已经凝住了。她看了看周围，有好几辆被撞毁的车子，不少人都受伤严重，躺在地上痛
安全气囊因为巨大的冲击弹了出来。
但是秦棠棠的脑门还是狠狠磕在了方向盘上，她感觉额头一阵刺痛，抬手摸了摸，摸到了一手鲜红的血液。
她感觉到头脑晕眩，下一秒陷入了黑暗之中。
秦棠棠还以为自己快要死了，晕过去的时候，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最后一个身影是陈怀洲。
最后一个念头也是，她爱了陈怀洲八年，竟然没听过他说一句喜欢她，太亏了。
秦棠棠这辈子都忘不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陈怀洲的场景。
那天秦河生意不顺心，回家后就开始发脾气，他将秦棠棠从储物室拎出来，抽出鞭子就开始抽打她。
那时候秦棠棠十五岁，但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，又瘦又小，跟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样。
长期被虐待，她连喊叫都不会了，只能拼命蜷缩着身体，神情麻木如行尸走肉。
陈怀洲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。
他一脚踹开大门，打断了这场虐待。
陈怀洲面容俊美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鲜活锐气，背后洒满了阳光，照亮了这间腐朽陈旧的屋子，也照亮了秦棠棠的人生。
秦棠棠看着他夺走了秦河的鞭子，一脚将秦河踹到在地上，麻木的心狠狠跳动了一下，第一次品尝到心动的滋味。
他也许是真的把她当成小孩子，大手在她蓬乱的头发上轻轻揉了一把。
明明面容看着偏于冷漠，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温柔地不可思议。
“小孩，都被打成这样了，怎么不知道反抗呢？”
反抗啊……
秦棠棠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，连同陈怀洲这个人一起，扎根在了她的心里。
后来陈怀洲将她带回了陈家。
她才知道，原来人可以不挨打，原来人还可以吃饱饭，原来人还可以被爱着……
只是后来，这种爱突然消失了，因为他不相信她。
哪怕这样，秦棠棠也不想怪他，因为她知道，失去了父亲，他心里也很难过，又出了那么不堪的事情，他会这样也正常。
但是知道是一回事，看着曾经对她那么温柔的人讨厌她憎恶她，这样对她整整五年，秦棠棠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坚持地下去。
“姑娘，醒醒，醒醒！”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耳边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。
秦棠棠睁开了眼睛，发现自己已经被人从车里救了出来。
周围的车子已经停了下来，旁边站满了看热闹的人。
喊醒她的人是交警，见她醒来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：“幸好你没事，刚刚那辆车子刹车突然失灵，突然冲向马路，造成连环车祸。你身体怎么样，救护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。”
秦棠棠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，伤口已经凝住了。
她看了看周围，有好几辆被撞毁的车子，不少人都受伤严重，躺在地上痛苦哀嚎。
相比于那些人来说，她这伤算是很轻了。
“我没事，就是擦伤，先救那些人吧。”她一开口，嗓音破碎沙哑。
交警心疼地看着她：“你刚刚都晕倒了，还哭得眼泪停不住，伤口一定很疼吧。已经有人去买药了，你坚持一下……”
秦棠棠闻言愣了一下，摸了摸自己的脸颊，才发觉自己脸上全是眼泪。
她长长的睫毛低垂，轻声呢喃了一句：“恩，确实很疼。”
心比身上的伤口更疼。